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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落赫连鹰云霁小说最新章完整版在线阅读 小伍姑凉小说全部章节目录

时间:2025-09-13 09:32:06

我和姐姐是雪域仅存的两只雪豹妖。下山复仇时,她成了西域王最信任的国师。

我被镇西大将军揣进怀里,成了将军夫人。掌心宠的日子过了三年,

直到将军带回能助他军功的巫女。西域王也为了长生秘术,对姐姐露出獠牙。月圆夜,

姐姐跃上我的窗台:“霜落,王庭气运吸干了,走吗?”我舔掉爪尖的血迹:“你走,

我就走!”当夜,国师陨落祭坛,将军夫人葬身火海。西域王疯了,举国搜寻复活之术。

大将军为寻“亡妻”,铁骑踏碎了三十六部盟约。黄沙漫天时,

我和姐姐坐在沙丘上看戏:“啧,男人撕咬起来,比鬣狗还难看呢。

”1妖藤噬国风裹着砂砾,刀子似的刮过霜落的脸颊。她伏在滚烫的沙丘后,

雪白的皮毛在昏黄的暮色里几乎隐形,只有一双琥珀金的竖瞳,

死死盯着远处那座在落日余晖中宛如黄金熔铸的巨大城池——孔雀王城。

喉咙里压抑着低低的呜咽,血腥味弥漫上来,不是她的血,

是三日前浸透黎山每一寸土壤、染红山涧溪流的同族的血。那冲天的怨气,隔了数百里风沙,

依旧灼烧着她的肺腑。“霜落。”一个更沉静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,

带着雪豹特有的、喉间的轻微震动。是姐姐云霁。她同样伏低了身体,线条流畅优雅,

银灰色的皮毛在风沙里泛着冷冽的光,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。她的目光比霜落更沉,更深,

像结了冰的寒潭,死死锁住王城中心那座最高的尖顶宫殿。“记住,”云霁的声音压得极低,

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,“乌维(西域王)和赫连鹰(镇西大将军),是挥下屠刀的人。

黎山三百七十二条命,他们的血,必须用整个孔雀王朝来祭。”霜落用力地点头,

喉咙里的呜咽被强行咽下,化作更尖锐的恨意。

她想起那只总爱用蓬松尾巴扫她鼻尖的小花豹,想起教她扑击技巧的老族长,

想起被利刃剥下时还带着体温的美丽皮毛……眼前的一切,王城的辉煌,

都建立在黎山累累白骨之上。“混进去,”云霁的爪子深深抠进滚烫的沙砾,

“吸干他们的气运,然后……毁了它。”计划简单而疯狂。她们需要混入王城核心。

机会来得猝不及防。几日后,孔雀王乌维在皇家猎场围猎。霜落故意显露了一丝精纯的妖气,

引得一头被王室驯养的沙暴蜥蜴发狂,直冲向高台观猎的乌维。场面瞬间大乱。
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出!

云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扑倒了那头狂暴的巨蜥,利爪精准地撕裂了它相对脆弱的颈侧。

巨蜥轰然倒地,云霁轻盈地落在高台前,银发在混乱的风中扬起,沾染了几点猩红,

衬得她冰雪般的容颜惊心动魄。她没有看惊魂未定的乌维,只是微微垂首,

姿态优雅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疏离。死寂。紧接着是乌维狂喜的呼喊:“天佑孔雀!神女降世!

!”他跌跌撞撞地冲下高台,眼中爆发出近乎贪婪的光芒,死死盯着云霁,

“你……你是长生天派来助朕的吗?朕要封你为国师!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!”云霁抬眼,

琥珀金的眸子平静无波,只淡淡应了一声:“可。”声音清冷,不带一丝烟火气。

乌维却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,欣喜若狂。混乱中,霜落因“受惊过度”,

被一个高大冷硬的男人顺手捞起,揣进了怀里。浓重的铁锈和风沙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,

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她抬头,撞进一双鹰隼般锐利的深褐色眼眸里——镇西大将军,

赫连鹰。他铠甲冰冷,硌得她生疼,抱着她的手臂却稳如磐石。“吓到了?

”赫连鹰的声音低沉,没什么温度,大手却安抚性地在她头顶的绒毛上揉了揉。

那动作很自然,仿佛她真是一只受惊的小兽。霜落僵着身体,喉咙里发不出声音,

只能感受到他胸腔沉稳的震动。隔着冰冷的铠甲,那震动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令人心悸的暖意。

她垂下眼,掩去眸底翻涌的冰冷杀机。猎物入笼了。王城的风,

裹着香料、汗水和权力的味道。云霁成了国师,住进了毗邻王宫、奢华更胜王宫的琉璃塔。

乌维对她几乎言听计从,珍稀的宝石、柔软的雪域天蚕丝、甚至传闻中能增长修为的月华石,

流水般送入塔中。乌维看她的眼神,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贪婪,

仿佛她是一件能助他触摸长生的绝世珍宝。“国师看这‘星砂’可还入眼?

”乌维献宝似的捧上一个玉匣,里面盛着细碎的、流转着星辉的沙粒,“据说蕴含星辰之力,

于修行大有裨益。”云霁指尖捻起一撮星砂,感受着其中微弱却精纯的星辰精华,

不动声色地纳入体内。她脸上依旧是冰雪般的淡漠:“尚可。”目光扫过乌维热切的脸,

心中冷笑。这贪婪的凡人,怎知他供奉的每一分“气运”,都在加速他王朝根基的腐朽?

她像一株扎根于王庭的妖异藤蔓,悄无声息地汲取着这个庞大帝国的养分。与此同时,

将军府邸深处。霜落的日子堪称另一种极致的“娇宠”。

赫连鹰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某种珍稀又脆弱的宠物。他军务繁忙,

却总记得吩咐厨房备好最鲜嫩的小羊排,用沙漠深处甘甜的泉水煮熟,剔去骨头,

切成她刚好入口的小块。他书房那张宽大冰冷的黑檀木书案,有一半成了她的领地,

铺着厚厚的、雪白柔软的雪驼绒垫子。霜落常常蜷在那垫子上假寐,

琥珀金的眼瞳眯成一条缝,打量着伏案处理军报的男人。烛火跳跃,

勾勒出他冷硬如岩石的侧脸线条和紧抿的薄唇。他批阅文书时,眉头习惯性地微蹙,

带着挥之不去的杀伐气。偶尔遇到棘手军情,他会无意识地用指节敲击桌面,

发出沉闷的笃笃声。这时,霜落会故意伸个懒腰,柔软的肉垫不经意地拂过他执笔的手背。

敲击声会骤然停止。赫连鹰会侧过头看她。那深褐色的眼眸里,

战场上淬炼出的锋锐寒意会奇异地褪去片刻,

染上一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近乎无奈的暖色。他会放下笔,大手伸过来,

力道有些生疏地揉捏她后颈的皮毛,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:“吵到你了?

”霜落便顺势用脑袋蹭蹭他带着薄茧的手心,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,

像一只真正被驯服的猫。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荒原。这虚假的温情,

这沾满黎山同族鲜血的手,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胃里翻江倒海。她需要忍耐,

需要扮演好这只无害的“宠物”,直到姐姐的信号,直到复仇的火焰将这一切虚伪彻底焚毁。

夜半,霜落总能凭借妖族的敏锐,捕捉到琉璃塔方向传来的、极其隐晦的力量波动。

那是云霁在炼化吸收王庭汇聚的庞大气运。每一次波动,

都意味着孔雀王朝的根基被无声地蛀空一分。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与暗涌的杀机中滑过。

霜落扮演着懵懂依赖的“小兽”,看着赫连鹰为她斥责不懂规矩的下人,

为她搜罗沙漠里罕见的冰晶果,甚至在她“生病”恹恹时,笨拙地抱着她,用披风裹紧,

在月色下的庭院里踱步。他宽阔的胸膛很暖,心跳沉稳有力。霜落闭着眼,听着那心跳,

尖利的爪子藏在肉垫里,无数次想狠狠掏出那颗滚烫的心,

看看上面是否也烙印着黎山同族的哀嚎。三年,足以让虚假的温情蒙蔽凡人的双眼。

赫连鹰看她的眼神,渐渐少了审视,多了连他自己都未深究的、沉甸甸的东西。

他习惯了她的存在,习惯了处理军务时手边那团暖融融的温度,

习惯了归家时那双在门口等待的、盛着星光的琥珀金眼眸。

他甚至开始对着她低语一些军中的烦忧,仿佛她真能听懂。霜落安静地听着,

偶尔用尾巴尖扫扫他的手臂,心底的冰层却越结越厚。他流露的每一分“情意”,

都像淬毒的针,扎在她复仇的意志上,提醒她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。直到那个消息,

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,砸碎了所有表面的平静。

2巫女现世边关大捷的军报八百里加急送入王城。整个孔雀王朝都沉浸在狂喜之中。

赫连鹰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。将军府的下人们更是喜气洋洋,奔走相告,

准备迎接他们的战神。霜落蹲坐在庭院里那棵虬结的沙棘树下,

慢条斯理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。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,在她雪白的皮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她看起来慵懒闲适,只有微微绷紧的尾巴尖,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。

府里的大管家搓着手,脸上堆满谄媚的笑,小心翼翼地凑过来:“夫人,将军凯旋是大喜!

您看府里的布置……”霜落抬起眼皮,琥珀金的眸子淡淡扫过他:“按规矩办便是。

”声音清冷,没什么波澜。大管家连连称是,又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神秘和讨好:“夫人,

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!将军此番不仅大破敌酋,还……还寻回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!

”霜落舔爪的动作微微一顿。“听说是北境‘天狼部’遗落在外的大巫女!

”大管家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,“叫阿史那·月奴!有通天彻地之能!

将军能如此神速地击溃敌军,听说全靠这位月奴巫女的‘神谕’指引!陛下都惊动了,

定要亲自召见呢!将军这回,可是立下了不世奇功啊!咱们将军府,又要更上一层楼了!

”他絮絮叨叨,满眼都是对将军府权势更盛的憧憬。霜落的心,

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,沉甸甸地坠了下去。阿史那·月奴?通天彻地?神谕指引?

她几乎立刻嗅到了阴谋和危险的气息。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,绝非善类。

赫连鹰……他带回这样一个女人,是为了什么?军功?权势?还是……别的?

一丝冰冷的烦躁悄然爬上心头。她甩了甩尾巴,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大管家,

轻盈地跃上墙头,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府邸深处。她需要立刻去见姐姐。夜幕低垂,

琉璃塔顶端的观星台。夜风猎猎,吹动云霁宽大的银灰色法袍。她背对着塔内辉煌的灯火,

身影融入深沉的夜色,只有银发在月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。霜落无声地落在她身边,

化为人形,一袭素白衣裙,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。“姐姐,

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“赫连鹰要回来了。

带着一个叫阿史那·月奴的北境巫女。府里的人说,此女有通天彻地之能,助他立了大功。

”云霁没有回头,目光依旧投向王宫深处灯火通明的大殿,声音平静无波,

却像淬了冰的刀锋:“乌维也快按捺不住了。”她微微侧过脸,

月光照亮她冰雪般冷漠的侧颜,“今日他问我,以妖丹为引,辅以秘术,

是否真能窥得长生之门。”霜落的心猛地一沉:“他知道了?”难道身份暴露了?“不,

”云霁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,“他不知你我。他只是被长生迷了眼。他问我时,

手里拿着一张残破的古老羊皮卷,上面绘着一种极其阴毒的‘夺灵转生’秘法。

需要至亲至信之人的……心头精血与妖丹为引。”她的目光转向霜落,

琥珀金的眸子在黑暗中幽深如潭,“他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味绝世大药。”空气瞬间凝滞。

夜风仿佛都带着刺骨的寒意。姐妹俩在月下对视,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翻涌的冰冷杀机。

猎物亮出了獠牙,最后的伪装即将撕破。“赫连鹰带那巫女回来,恐怕也与此有关。

”霜落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那女人,或许就是冲着‘妖’来的。

”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云霁伸出手,掌心向上,

一缕极其稀薄、却带着衰败死亡气息的暗金色气流在她指尖缠绕、挣扎,

最终被她掌心无形的力量彻底吞噬、湮灭。那是她刚刚从王宫方向强行截取的一缕王朝气运,

带着乌维心中滋生膨胀的恶念与腐朽。“王庭的气运,已被我吸食殆尽,只剩空壳。

”她收回手,语气淡漠,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,“这空壳,

也快被他的贪婪撑破了。”她转向霜落,月光洒在她身上,银发如瀑,

眼神却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利剑:“霜落,月圆之夜,就在三日后。

”霜落瞬间明白了姐姐的意思。月圆之夜,妖力最盛,也是她们行动的最佳时机!

她用力点头,琥珀金的眼眸里燃烧起复仇的火焰:“明白!”“去准备吧。

”云霁最后看了一眼王宫的方向,那里灯火辉煌,却像一座巨大的、即将喷发的火山,

“这盘棋,该收尾了。”3危机暗涌将军府正门洞开,旌旗招展。

铠甲鲜明的亲兵列队肃立,刀枪在烈日下闪着刺目的寒光。

府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下人皆垂手侍立在道路两旁,屏息凝神,大气不敢出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、混合着敬畏与期待的气氛。霜落站在众人最前方,

一身水红色的西域贵族裙装,衬得她肌肤胜雪。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一双琥珀金的眼眸,

平静地望着府门外的长街尽头。指尖在宽大的袖中微微蜷起,

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凉意。蹄声如雷,由远及近。

一匹通体漆黑、神骏异常的乌骓马当先闯入视线。马背上的男人身披玄色重甲,肩甲狰狞,

头盔下的面容冷硬如磐石,深褐色的眼眸扫过府门,带着战场归来的煞气和风尘仆仆的疲惫。

正是镇西大将军,赫连鹰。人群爆发出压抑的欢呼:“恭迎将军凯旋!”赫连鹰的目光,

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霜落身上。那眼神复杂难辨,有审视,有探究,

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些什么。但最终,那锐利的视线只是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,

便移开了,转向他身后。紧随其后的,

是一顶由四名精壮力士抬着的、装饰着奇异兽骨与彩色羽毛的软轿。

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、涂着暗紫色蔻丹的手掀开。一个女子走了出来。她身量颇高,

穿着一身色彩浓烈、纹饰繁复的北境巫袍,赤足,脚踝上系着几串细小的银铃,

行走间发出细碎清冷的声响。她的脸很美,带着一种异域风情的深邃,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,

嘴唇却涂得异常鲜红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,眼尾狭长上挑,瞳仁是近乎透明的浅灰色,

看人时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和居高临下的审视。阿史那·月奴。

她的目光扫过气派的将军府门楣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,最后,

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的霜落身上。四目相对。霜落清晰地看到,那双浅灰色的瞳孔深处,

倏地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幽光!

一股冰冷黏腻的、带着强烈恶意的探查力量,如同无形的触手,瞬间缠绕上来!

霜落心头警铃大作!全身的妖力几乎本能地就要反击!但她死死压住了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

带来尖锐的刺痛。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甚至微微垂下了眼睑,做出恭顺的姿态,

将眼底汹涌的杀机和妖异的金芒尽数掩藏。“这位是……”阿史那·月奴的声音响起,

带着奇异的沙哑韵律,如同沙漠夜晚的风掠过枯骨。赫连鹰翻身下马,动作利落。

他走到霜落身边,动作似乎想如往常般揽住她,却在触碰到她袖口的瞬间,

感受到她身体极其细微的僵硬。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,最终只是虚虚地护在她身侧,

对着月奴介绍道:“这是霜落。”没有头衔。没有身份。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名字。“霜落?

”月奴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目光在霜落脸上逡巡,

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……玩味。那目光像冰冷的蛇信舔过皮肤,令人极其不适。

“倒是个……别致的名字。”她轻轻摇动了一下手腕,

腕骨上缠绕的一串细小兽骨铃铛发出沉闷的碰撞声。霜落的心沉到了谷底。这个巫女,

绝对看出了什么!赫连鹰这含糊的介绍,更是将她的处境推到了悬崖边!“将军一路辛苦,

月奴巫女亦是贵客。”霜落抬起头,脸上绽开一个无可挑剔的、温顺得体的笑容,声音轻柔,

“府中已备好热水酒菜,为将军和巫女接风洗尘。”她微微侧身,让开道路,姿态恭敬,

却将所有的锋芒都收敛在无害的表象之下。赫连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辨,

最终只是沉声道:“有劳。”便引着阿史那·月奴向府内走去。月奴经过霜落身边时,

脚步微顿。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,状似无意地拂过霜落垂在身侧的手背。

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瞬间钻入!霜落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,强忍着没有缩回手。

她看到月奴浅灰色的瞳孔里,清晰地映出自己极力维持平静的脸,

以及那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、如同发现稀世猎物般的贪婪与兴奋!危机,

如同盘旋在王城上空的秃鹫,终于露出了锋利的钩喙。

4鱼宴风波接风宴设在将军府最宽敞的花厅。美酒佳肴流水般呈上,丝竹管弦之声靡靡。

赫连鹰坐在主位,霜落作为名义上的女主人,坐在他下首。阿史那·月奴则被奉为上宾,

坐在赫连鹰的另一侧。气氛看似热络,实则暗流汹涌。月奴显然深谙如何吸引所有人的目光。

她浅笑着,用那把带着奇异韵律的沙哑嗓音,讲述着北境辽阔的风光、神秘的传说,

以及她是如何凭借“神启”,指引赫连鹰的军队在茫茫沙海中找到敌军补给线,

一举奠定胜局的“神迹”。她的描述绘声绘色,带着强烈的蛊惑性,听得厅中众人如痴如醉,

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敬畏。赫连鹰沉默地听着,偶尔应和一两句,

深褐色的眼眸却不时飘向身边的霜落。她安静地坐在那里,

小口地吃着面前水晶碟子里切好的、去了核的冰镇沙棘果,姿态优雅,

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,仿佛对月奴的“神迹”也听得饶有兴致。但他敏锐地察觉到,

她的身体始终处于一种极其细微的紧绷状态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
她几乎没有碰那些她平日最爱的小羊排,目光也刻意避开了月奴的方向。

一丝莫名的烦躁在赫连鹰心头升起。他端起酒杯,试图压下这陌生的情绪。这时,

侍女端上了一道菜。一只硕大的鎏金托盘,

酥脆、香气四溢的小鱼——正是霜落平日里最爱吃的、赫连鹰特意吩咐厨房常备的炸小银鱼。

“咦?”月奴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,她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、带着几分怀念的轻呼,

“小银鱼?这在我们北境天狼湖畔可是最鲜美的时令之物!没想到在遥远的西域也能见到。

”她看向赫连鹰,浅灰色的眼眸波光流转,带着几分娇憨的嗔怪,“将军,

您府上的厨子手艺真好,这鱼炸得恰到好处,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
不知可否……”她话未说完,一只白皙的手已经快如闪电地伸了过去!霜落的目标明确,

直指盘中那条最大、炸得最透的小银鱼!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天生的迅捷和志在必得。

这是她的领地!她的东西!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巫女,凭什么觊觎?然而,

另一只手比她更快!月奴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,如同吐信的毒蛇,

精准地夹住了霜落看中的那条鱼!两人的指尖在盘子上方几寸处,险险擦过!

霜落的手僵在半空。她猛地抬头,琥珀金的眼眸瞬间收缩,锐利的竖瞳死死盯住月奴!

一股被侵犯领地的暴怒混合着对眼前这女人的憎恶,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涌!

妖力几乎控制不住地要从指尖溢出!月奴却像毫无所觉,巧笑嫣然地夹起那条小鱼,

在霜落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,慢悠悠地送到自己唇边,轻轻咬了一口,

发出满足的赞叹:“唔…外酥里嫩,果然美味。将军府的厨子,当真不凡。

”她挑衅般地看着霜落,浅灰色的瞳孔里满是得意和轻蔑。整个花厅瞬间安静下来!

落针可闻!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位女子无声的交锋上,连丝竹声都停了。谁也没想到,

一碟小小的炸鱼,竟会引发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!赫连鹰的眉头狠狠拧起!他放下酒杯,

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“霜落!

”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压抑的怒火,“不过是一条鱼!月奴巫女是贵客,

远道而来,让她先尝又如何?你的礼数呢?”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刺向霜落,

带着对她“失礼”行为的不满和警告。“礼数?”霜落缓缓收回僵在半空的手,指尖冰凉。

她抬起头,看向赫连鹰,脸上所有的温顺恭敬消失殆尽,

只剩下冰雪般的冷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尖锐嘲讽,“赫连鹰,你跟我讲礼数?

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花厅里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。“这条鱼,

是你三年前亲口下令,只要我在府中一日,厨房十二个时辰都需为我备着的!

”她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,最后死死钉在赫连鹰脸上,“现在,一个不知所谓的巫女,

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就能堂而皇之地抢走我的东西!而你,赫连鹰,

你让我跟她讲礼数?!”她猛地站起身,宽大的衣袖带倒了面前盛满果汁的琉璃杯。

殷红的汁液泼洒在雪白的桌布上,迅速洇开,像一滩刺目的血。“这条鱼,我不要了。

”霜落的声音冷得像西昆仑山顶的万年寒冰,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,

“就像这将军夫人可笑的名头一样,谁爱要,谁拿去!”她说完,再不看任何人,转身,

挺直脊背,一步一步,在所有人惊愕、探究、鄙夷的目光中,径直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花厅。

身后,是月奴故作委屈的惊呼:“将军…霜落姑娘她…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?

”以及赫连鹰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呵斥:“由她去!简直无法无天!”霜落快步穿过回廊,

夜风灌进她单薄的衣裙,带来刺骨的寒意,却远不及心头的冰冷。

身后那些虚伪的声音渐渐模糊,

只有赫连鹰那句“无法无天”和他看向自己时那冰冷的、带着警告的眼神,如同淬毒的针,

反复扎进她的脑海。回到卧房,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外面的喧嚣。霜落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

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不是害怕,是愤怒,是屈辱,是恨意滔天!她猛地抬手,

狠狠擦过被月奴触碰过的手背,仿佛要擦掉那令人作呕的冰冷触感和残留的阴毒气息。

指尖妖力不受控制地溢出,在光滑的紫檀木门板上留下五道深深的、狰狞的抓痕!

木屑簌簌落下。她走到梳妆台前,铜镜映出一张苍白的脸,唯有那双琥珀金的眼眸,

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。镜中的影像渐渐模糊,仿佛又看到了黎山漫山遍野的血色,

看到了同族被剥皮抽筋时绝望的眼神,看到了赫连鹰沾满鲜血的手……而如今,那双手,

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巫女,毫不犹豫地扇在了她的脸上!

“赫连鹰……”霜落盯着镜中自己燃烧的瞳孔,一字一句,如同诅咒,“你欠我的,

欠黎山的,我会让你……百倍偿还!”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和妖力。
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她需要忍耐,等到月圆之夜,等到姐姐的信号!她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

清冷的月光洒落进来,映照着她冰冷而坚定的侧脸。她望向王宫方向那座高耸入云的琉璃塔,

塔尖在月色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晕。快了。她在心中无声地对姐姐说。这令人作呕的一切,

就快结束了。5蚀灵蛊毒花厅的闹剧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,涟漪很快被更汹涌的暗流吞没。

霜落被变相禁足在偏院,无人问津。赫连鹰忙于向乌维汇报军情,

与阿史那·月奴的接触也愈发频繁。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着王城。月圆前夜,

霜落刚化作原形,准备如常溜去琉璃塔附近探听消息,

一阵极其隐晦却异常熟悉的法力波动从王宫方向传来,精准地触及她的感知!是姐姐!

云霁的妖力!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虚弱?霜落心头一紧,

雪豹轻盈的身躯在月光下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,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,避开巡逻的守卫,

朝着王宫最核心的御书房潜行而去。她对这里的路径早已烂熟于心。御书房内灯火通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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